银生府中,节度使府内,大厅之上,两人面对面相对而立,可两人,却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然而,从他们决然相对的表情来看,两人的心里所思所想,也是断然两样。
一人怒目圆瞪,脸上的肉不停抽动,心中的怨恨,溢于言表。此人正是被唐人在后门口抓住的银生节度使,朱永生。
而另一人,低眉顺目,躬身低头,一幅陈恳认错的样子,却是领唐兵进城的高长泰。
这般面对面站立,持续了许久,朱永生终于是先忍不住了,他愤怒地指着高长泰道:“高长泰,某待你可不薄!你就这般报答于某?”
“某正是日日想着节度使的恩情,才不忍节度使,毁于兵火……”
听到又是这番话,朱永生怒不可遏地打断高长泰的言辞:“你将唐兵带进城中,坏某的基业,反倒是救了某不成?”
高长泰默默地点头道:“节度使!你就不看一眼段宝龙的檄文?”
“逆贼之文字,有什么好看的?”
“可在大唐眼中,大封民国,难道就不是逆贼?”
“你说什么?”朱永生横眼过来,“那某问你,你是大唐之民还是大封民国之臣?”
“点仓山盟誓尚在,诸部落宣誓永为汉臣之语,由在耳畔……某既是大唐之民,也是大封民国之臣。”高长泰虽然低着头,可答话却毫不客气。
听到点苍山盟誓,朱永生却是不由得一滞,点苍山盟誓发生在大唐贞元十年,距离现在,几乎就一百年了。那么久远的事,还谈什么由在耳畔?现在,南诏还有几人记得百年前的旧事?
但是,这毕竟是两国间最正式的盟誓,那文字碑文,此刻还立在阳苴咩城旁的点苍山上,却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。
朱永生这才语气稍缓道:“唐人不可能久居南诏!”
“唐人不能久居南诏,那是唐人之事……可唐人却可以将郑买嗣换成段宝龙!”高长泰叹道,“段宝龙有唐人之助,郑买嗣必败无疑……”
朱永生冷冷地一哼:“郑买嗣当清平官,某不需向他低头叩首,难道他段宝龙来了,某便要在他面前去点头哈腰?”
“段宝龙只怕是做不了清平官……”高长泰继续低头顺目道,“唐人的心思,定是要将南诏一分为二,原南诏所取的剑南道故土,定然是会再纳回大唐版图,而南诏能留下的,也许就是丽水、永昌……也许还有银生三节度。”
听到这里,朱永生才终于变色道:“你说什么?”说罢,他这才将此前被他甩在地上的讨郑檄文捡起来细细地看了下去。
果然,他也如高长泰一般,没有太在意檄文的前面,而是,被檄文的后面所吸引,尤其是那段,看到段宝龙说要借来天兵十万的时候,也是大骂一声段宝龙引狼入室后,开始认真思索起来……
他要想清楚前前后后的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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