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宫派来的骑士长没有在书房待太久,很快离开,赵玉瑭等到人走了才走进书房,维洛西尔正执笔写些什么,写完,他皱眉看着上面歪扭的字迹,厌恶地瞥一眼自己野兽般覆满鳞片的丑陋手指,又把纸揉皱了丢掉。
这么反反复复几次,维洛西尔彻底失去耐心,肉眼可见地愈发狂躁,他握着的笔尖突然一转,朝着左手手掌直刺而去。
“咔吧”一声,笔尖断裂,卡在鳞片的缝隙中,赵玉瑭看到有两缕很细的血丝顺着他的指缝落向地面。
维洛西尔表情不变,幽红的眸中充满对自我的厌弃感,如果手里拿的不是笔而是刀,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挥下去。
他蹙着眉,抬手要粗暴地把笔尖拔出来,比血腥味先一步传到鼻尖的却是一缕泛着苦味的淡香。
赵玉瑭在他腿边蹲下来,语气低低的,像在管教不听话的小孩。
“别动。”
从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维洛西尔说话,他在还是个孩童的年纪就已经很有让人退避三舍的魄力了,或许因为那超脱凡俗的美貌与气质,就连照顾他日常起居的侍女也不敢在非必要的时候碰他一根发丝。
这个小女巫,她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?
维洛西尔紧蹙着眉,看着赵玉瑭低头时乌黑的发顶,左手被她握着一动不动,语气却十分冰冷嘲讽。
“一定要我次次提醒你自己的身份吗?”
赵玉瑭小心地把笔尖从鳞片缝隙中取出,温顺而坦然地接受他的奚落。
“我知道的,殿下。”
明知故犯?
维洛西尔正要责罚她,赵玉瑭却仰起脸,漆黑的杏眸静静望着他,和其他不敢直视维洛西尔的人不同,她眼神毫不闪躲,总有一种让对方轻易安静的神奇魔力。
赵玉瑭眸光沉静,淡淡反问,“我是殿下的人不是吗?”
她重新低下头,给维洛西尔的伤口施了个疗愈的小魔法。
维洛西尔好半晌才找回声音,他偏过脸去,长睫垂落遮住幽红瞳孔,“你是女巫。”
他最厌恶的女巫。
赵玉瑭“嗯”了声,“可我现在在殿下的城堡,我是女巫,也是殿下的女巫。”
他……的女巫?
短暂的失神过后,维洛西尔忽然反应过来——她在讨好他。
这个狡诈的女巫,她在故意示好来麻痹他,因为她现在还要靠他来学习魔法,因为她的自由和生命都还握在他手上。
那些女巫们对他唯恐不及,唯独她不一样,她是想靠这份不一样在他身边争取好处吗?
真是狡猾,真是……可恶。
赵玉瑭发现维洛西尔的情绪反而更不好了,但他没给她继续试探的机会,沉默地走回楼上房间,连晚饭都没吃。
晚上,赵玉瑭照常在餐厅里看魔法书,看至深夜时,一直保持安静的餐桌先生忽然刻意地咳嗽了两声。
赵玉瑭扭过头,果然看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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