缒下城墙后,与革命军接上头,随即乘坐铁甲炮艇,辗转登上蒸汽战舰。
李锐已经等候在甲板上,周围布满了革命军,刀枪林立。官兵装束严整,怒目而视,给李春发了一个下马威。
亲兵送来一个椅子,李春发坐了下来,感到颇不自在,有种犯人被审问的感觉。他故作镇定,说道:“大帅,天王严令,非有王令,军队不得私自入城。
“近期北奸谋反,天京城内动乱,城外清妖蠢蠢欲动。越王是东王的结拜兄弟,报仇心切,敝人可以理解。但大帅试图带兵入城,于大局颇为不利。
“天京军民人心浮动,殊感不安。现在,我们已经抓到了北奸,又把他千刀万剐,已为东王报仇。我随身所带,正是北奸的狗头。
“天王之前被北奸蒙蔽,现已悔悟,决定为东王平反,并把四子过继为东王,好为东王续嗣。一场悲剧,已经结束,万望大帅退兵,以安人心。”
李春发代表天王府过来,语气低三下四,全无往日的神气。
李锐明白,洪秀全已经死难,蒙得恩等内臣已经乱了分寸,说道:
“昨天,我路过仪凤门时,看到一队太平军逃离天京。他们唱了首有趣的歌谣,不妨说给你听听,‘天父杀天兄,总归一场空,打打包裹回家转,还家做长工’。
“观一叶而知秋之将至。太平天国人心已散,再不补救,就悔之晚矣。你带来一个人头,是否是韦昌辉的,我并不确定。韦昌辉是否伏诛,我也并不知道。
“但我知道的是,天国能有今日,一大半都是东王的功劳。你们不仅屠杀了东王全家,还屠杀数万名东殿将士。我们东殿部队对此义愤填膺,恨不得攻灭天京,为东王报仇血恨。”
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。
李春发大为惶恐,说道:“大帅,敝人指天发誓,韦昌辉确已伏诛。身旁这个狗头,非韦昌辉莫属。”
李锐却并不理会,说道:“越王乃东王兄弟,听说东王遇难,血脉贲张,派我带兵勤王。如今,我已到天京城下,你们却不肯放我进城。
“东王的尸首,至今无人收殓。你说天王假仁假义地把四子过继给东王,谁知真假?我倒听败兵说过,城内已经完了,天王死了,东王死了,北王也死了。
“只有你们天王府还在侥幸支撑,又招致燕贼进京。燕贼带兵血洗东王府,你们却把他奉为救星,是何居心?不杀燕贼,我们东殿不服!”
革命军一直与太平军保持距离。此时,李锐却一口一个东殿,仿佛革命军就是东殿部队一样。
李春发不敢驳斥李锐,却也万万不敢放革命军入城。天京事变,诸王火并,死得只剩王胡以晄、燕王秦日纲。
胡以晄一向明哲保身,从不争权,远离政治是非。这次天京事变,他拒绝站队,也不进城,专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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