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?”
陈英随意地将碎发别在耳后,淡淡一笑,“或许将来能用得上吧。”
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,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侯府。自云州陷落,朝廷这些年一直没有收复失地的打算,她年年等啊盼啊,早已不抱希望。惟愿将来离了侯府,也能凭借双手让自己活下去罢了。
但是天不遂人愿,这样平静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。
那日,陈英去看望陈姨娘,姑侄俩还没说上几句话,秦氏便突然过来,直接就抛出个惊雷。
“阿英再过一年就该及笄了吧?”
秦氏轻轻搁下茶盏,不动声色打量二人脸色,又道,“前日听柳嬷嬷提起,管田庄的李管事想要续弦,正托人四处觅求呢。”
暗觉不妙,陈姨娘眉间一紧,怕秦氏当着陈英的面再说些什么,忙转头对陈英轻斥道,“夫人的茶凉了,还不快去茶房沏杯热茶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陈英惶惶地应着声,起身正要退出去,就被一旁的柳嬷嬷拦下。
场面一时尴尬,陈英正局促不安,又听见秦氏淡淡开口道,“姨娘莫急,我今日不是来喝茶的。阿英在这儿正好,我要说的事也和她有关。那李管事年逾三十,膝下无子,只有个七八岁的女儿,阿英若嫁过去,以后同在府中也能常来常往,你们姑侄倒也不算分离。”
陈姨娘和陈英俱是惊愕失色。
陈英的眼眶红了,手里紧紧攥着衣角,仍忍不住浑身颤抖。一双泛着泪光的眼瞳直直看向秦氏,在触及对方眼底的轻蔑后,倔强地扁着嘴。
这便是当家主母的权势么?可以任意主宰她的人生,只因她出身卑微,寄人篱下,便可如此轻贱于她。
从进武安侯府,她便晓得姑姑这些年过得并不好,就连生育孩子的权利都被剥夺。早些年她不懂事,总是在姑姑面前提起,为什么不给她生个弟弟或妹妹,现在想起来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。
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,带着姑姑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宅。
拳头捏得死紧,心里暗暗发誓,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“夫人说笑了,阿英年纪小又不懂事,妾身还想再多教导几年,往后再替她寻个寒门读书人呢。”
陈姨娘温柔笑着,又拉陈英朝秦氏跪下,“夫人心善,一向将阿英当闺女疼,这孩子愚笨了些,但心里是念着夫人的大恩大德,无以为报。”
这话说得动听,还真是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,难怪连侯爷都被这狐媚子迷住。
秦氏心里冷笑一声,又瞧见陈英那张肖似陈姨娘楚楚可怜的小脸,忽然就有些气不顺,压了压情绪,假惺惺道,“我自然是疼她的,只要她肯开口,说不准我会允了呢,就不知她心里是个什么想头?”
“阿英想嫁个寒门学子,还望夫人准允。”陈英以额触地,声音干脆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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