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尚在纠结思索,他分明是想转身就走的,双腿却像生了根似的,无论如何都无法挪动半寸。
对面那头没等来回应,沉声又道,“你是谁?”
“沈墨。”他轻声回,“俞公子,是我。”
“是你……?”对面默了一阵,“你缘何在此?”
沈墨粗略地说了一下自己来到此处的过程,反问对方,“在下寻你许久,俞公子又为何在此?”
俞白沉默不语。
沈墨见他不愿开口也不追问,重新起了话头,“你伤势如何了?”他顿了一下,“你开个门我替你看看?”
对方依旧沉默,半晌没有回应,只微微传来了衣料摩擦时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“俞公子?”沈墨耐着性子又轻轻唤了一声,正欲再说,面前紧闭的石门忽而开了,发出一阵沉闷古拙的声响。
而俞白便站在门后,一手搭在壁上,另一手负在身后,微偏着头,俊颜隐在一片阴翳之中看不清面上神色。
沈墨快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见他发丝凌乱,上身只着一件单薄中衣,衣领微敞,露出一片白皙胸膛,精致锁骨若隐若现,上头布着一片莹润水光。而他腰腹的伤口似乎又崩裂开来,中衣上暗红的痕迹又深了些许,似是被湿液浸透。而他中衣下摆有些凌乱,摆缘部分还塞在下裤之中。
“伤口裂了?”沈墨见他形容有些狼狈,不由问道。
俞白并未答话,只侧身让沈墨进门,待他进来后便将石门阖上,背靠着岩壁坐下,双目微阖,未看沈墨一眼。
沈墨进门借着夜明珠的光,粗略扫了一眼室内。
这里头是个洞穴,十分空旷,石壁上爬满不知伸向何处的深褐树根,盘根错节,壮硕无比,而树根尾部连着一方幽绿深潭。水质较清,水面甚至还飘着些许落叶。应该是活水,只是不知源头来自何处。
沈墨收回目光,又将视线移至俞白身上。见他俊脸泛起异样潮红,双眉拧起一道山岳,额上布了细密汗珠,连双鬓都被汗水湿润紧紧贴在面上,薄唇紧抿,一副十分难受却又苦苦压抑的模样。
方才他还听见这人痛苦的喘息,如今却硬是强压着一声不吭,倒是挺倔。
沈墨观察片刻,不由走近了他,单膝点地,轻声道,“你没事罢?”他以为俞白又发热了,一面说着,将手里的剑放在地上,探身用手背去触他的额,“你又——”
然而他还未碰到,他的手便猛地被俞白挥开,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。
“别碰我——”
方才还闭目假寐的人猝然睁了双眸,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,漆黑的瞳如浸了浓墨一般,出口的话语更是冷得掉渣,声音却有些低哑。下一刻,他猛地睁大双目,呼吸微微一滞。
沈墨蹲下身去触俞白前额是向前倾身的,而俞白方才挥开他时手劲很大,他便一时没稳住身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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