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不清醒的。
钟宛觉得自己大概也不清醒了。
他这种情况,不可能把他送到独居的地方去,只能送回秦宅。
看到是钟宛送秦忱回来,秦家的人很惊讶。
一行人连忙上去接。
有人将秦忱扶进去,钟宛没进去,只站在门口。
形只影单的,看着挺清寂。
有人上去说:“钟小姐进屋坐坐吧,我去给你端杯茶。”
钟宛摇头:“坐就不坐了,我也只是顺道看见他情况不好才送过来,既然人到了,我该走了。”
她转身,又想到什么,和那人说:“记得跟秦忱说,既然还在恢复期,就别碰烟和酒什么的了。”
对方连连点头说是。
钟宛离开了。
刚刚出来接的都是些在秦家做事的人,有些新面孔,大约是近期被雇过来的,和钟宛不熟。
要是秦家那些叔婶,怕是还有些话要说。
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。
钟宛把车开出一段距离,找了个路口把车给停下,之后打开车窗,点起一根烟。
她胳膊搭到车窗上,视线落方向盘上,盯着上边的标志看。
人心里乱的时候,就习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。
钟宛也不例外。
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秦忱。
以前她第一次跟他闹的时候。
那时候她要走,拖着行李箱什么都顾不上就要走。
秦忱问她想去哪。
她说:能去哪儿就去哪,只要有地方待。
他问:哪来的自信。
她说:因为梦想。
梦想,多天真但狂妄的词。
秦忱说那她只能待在臭水沟里,她没有钱,没有认识的人,甚至没有一点社会经验。上一个像她这样单纯以为社会好混的女孩,早被磨灭死在了里边。
她被他拽回了秦宅,一路上被带得噼里啪啦东西一顿乱倒。
秦家的人都惊了,看着钟宛被秦忱拉进房里嘭地关上门。
有人去问,但都不敢插手。
只听得见房间内钟宛骂他,咬死了骂他。
里边也没有秦忱的声响。
不知道多久,就只剩钟宛的哭声。
她拼命地哭。
呜咽声隔着门板传进每个人心里——
想到这儿,钟宛侧眸看向手里的烟头。
烟还在燃,星星点点。
像她眼里染的光,也说不清是不是远处的灯映出来的光,或许不是。
或许那是泪,只不过不明显。
后来很多人都好奇那天秦忱跟她说了些什么,在房里又干了什么。
只不过大家把好奇都憋在了心里,没一个人问。
其实也没发生什么,大概就是钟宛拿着刀抵住他脖子,说她要杀了他。
杀了他,为朋友报仇。
可是她哪敢呢,她活那么大,菜都没切过几次,哪敢做那种事。
秦忱知道,他清楚。
他甚至还捏过她颤抖的手,说她拿刀的方式错了,刀不是这么拿的,下一秒就带着她的手,让刀尖寸入他皮肤。
钟宛吓呆了。
他丝毫不管,像是感觉不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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