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继续道:「你看看,真没好……」
我看了眼,故意道:「可都包扎好了啊……」
他皱皱眉:「芸儿……」
我不再逗他,只揪着他胸前的衣襟轻声道:「庞诣是我的朋友,我初来原州,他是我在这里自己认识的第一个朋友,我自小在宫中长大,能交心的朋友很少,所以,我对他,真的只有朋友的关心。」
严栩摸着我的发,悠悠道:「他对你,可不只是朋友的关心。」
说罢,他继续道:「今日回去后,让非翎他们帮你将东西搬过来吧,你住在张府,我不放心。」
我抬头疑惑道:「王家的人,不都被抓了吗?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?」
他道:「外面又不光只有王家,总之你住过来,我放心些。」
我想了想,道:「好,但明日吧,我今日,还有事要和蕙芯说。」
和宋瑾一道去拿了珍珠,我便回了张府。
本想去蕙芯屋里寻她,谁知她屋门开着,人却不在屋内。
桃桃笑道:「小姐和少爷都在老太太那里呢,云姑娘在屋里等会儿小姐吧。」
我便笑着道了声好。
走到桌前,桌上放着一幅半掩的画卷,似乎画着一个宫装美人。
只是画中之人的眉眼,却是如此眼熟。
我心中一惊,手颤抖着打开画卷,顿觉浑身血液凝固。
熟悉的宫装,熟悉的眉眼,熟悉的一切。
画中之人,是我。
这幅画,还是三年前,北梁使者来访时,大齐的宫廷画师所作。
北梁当时来求秦晋之好,带的是大皇子严漠的画像。
而父皇定了我去北梁后,便赐了崇宁公主的封号,并命宫廷画师也为我作了画像,再由使者带回北梁。
这幅画像,我后来并未在梁宫见过,也从未在意过。
可如今,它却出现在张府,出现在蕙芯的书桌上。
一丝冷汗从背脊滑落,进鹏一向爽朗清举,作为商人,心思玲珑通透。他心中虽早已知晓我和云鹤非简单身份,但从未开口相问,更是愿意接纳我住在张府这些时日,必不可能在背地里调查我的身份。
而蕙芯一个闺阁女子,更不应和这些有所瓜葛。
如今原州知晓我真实身份之人,本应只有宋瑾一人,那又会是谁,将这幅画给了蕙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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