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试试,我并不会医。」
他默了下,随即笑笑:「你那日问我为何在宫中却佩短剑,」他顿了顿,「那么,那日在宫中,你又为何随身带着此等解毒的良药?」
一丝凉意从脊柱自下而上,我忽而明白,今日他叫我前来,到底是何意。
我对上他的双眼,他眼角含笑,但眸底漆黑,刚才的柔情仿若昙花已谢,眼底更多的是窥探、怀疑和一片冰冷。
就像北梁冬天的夜晚,冷彻心扉。
他想让我说什么?
那日在花屏之后,我便猜出,这场行刺,他怕是早就知晓。
他若不知,又怎会在偏门独自等候?又怎会提前安排好至正来寻他?
回想那日他在偏门,更像是在等,等猎物上门。
谁是他的猎物,我不知,他的计划是什么,我也不知,只是我,却无意中变成了破坏他原本计划的那个人。
他怀疑我,倒也不无道理。
我内心坦荡,直视他的双眼,淡淡道:「二殿下,我来这里两年多,对梁宫的人和事,都不感兴趣。」
他愣了愣,复又向后靠了靠。
马上,他便恢复了我熟悉的那般温柔,仿佛方才的试探从未存在:「今日躺在这里,倒是有点想念你往日做的汤。去年我得寒症,嗓子痛得食不下咽,唯独吃得下你做的汤,里面菜煮得又甜又烂,叫什么来着?」
往昔种种浮上心头,那是我曾经自以为是的甜蜜,如今则是足以杀死人心的毒药。
我抬头看向门的方向,一个如拂水之柳的影子,似在门外踌躇已久。
我没有回答,却略抬高了些声音问:「二殿下可还记得,几月前曾答应我,要查那书信之事?」
门外的影子瞬间呆立不动。
我回头看向严栩,笑脸盈盈:「如今可有结果?」
严栩默了一会儿,沉声道:「我知道那不是你所写。」
「那殿下查到是谁所写了吗?」
等了一会儿,他道:「还,未查到。」
一时无言,他开口道:「雅芸……」
我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,喘不过气来,起身道: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到底于理不合,二殿下既已无碍,我便先回去了。」
他皱了皱眉:「以往也……」
我回身行了个礼:「二殿下好生休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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